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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千帆沉默了,没说话。
老廖是东北人。
全家参加抗联。
有一个老伴、三个儿子,俩闺女,都牺牲了。
老头现在是孑身一人。
这老头心里苦,心里有恨。
国仇家恨。
……
半小时后。
程千帆在法大马路等电车。
他的手里拎了一瓶高粱酒。
法电2路从十六铺到徐家汇,途经法大马路、金神父路等闹市区,是法租界最重要的交通线。
程千帆是要在霞飞路下车。
老廖则在站点等他。
程千帆届时下电车,老廖假装上车,两个人会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接触,隐蔽而快速的完成情报或者是物品的传递。
电车拥挤,等候的乘客众多,一般老弱是很难挤上车的。
上海报界曾经用了一个夸张的标题来形容坐电车之难:“冲锋陷阵的挤电车”。
“勇敢的乘客,不等铁门拉开,便由车窗或车头、车尾奋身跃进车厢。
等到你从大门进去,车厢里已是人头攒动,挤得像沙丁鱼似的透不过气来。
车站下遗留下一批老弱残兵,他们把希望寄在下一次车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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