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6、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（1/2）

很小的时候,木莳以为不能和哥哥们一平安快乐长大，就是她的贫穷之处。

后来才知，她还有更穷的地方。

在历经颠沛流离后,她不容易才真正把本丸当“家”一样的地方,现在告诉她那里不是家。

她哥哥没,现在家也没。

或许她不配拥有家吧。

“总而言之我不建议你现在马上回去,如果本丸真的遭受毁坏，且不说你会被传送到什么其他地方，总之这里应该是再也来不。”偌大的火影办公室，纲坐在她对面神色凝重，“我坐上这个位子之后，本丸那边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,时政那边的事也没再管,具体情况如何我刚试图联系那边，但你知异界连接信号很困难。”

木莳点点头，表示解她。

纲现在是木叶村的最高领导人，要管村子，自然也没有时间经常回去，回去一次代价过大。

大概多数审神者都是这样吧？和时政、和刀剑付丧神签订契约，在游离于现实之外的时空夹缝中，与未知世界的敌人厮杀，守护历史,维护着由无数生命交织的名为的网。

最后，要么战死沙场，要么解除契约，回到属于自己的现实。

她与刀剑们，与giotto,与纲，大概都是这些纵横交错的线条上偶然相交的点。

哪里才是她的现实，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，哪个才是属于她的岁月……

到现在，她自己都有些茫然。

“所以说你一直在这里逗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？”纲的态度突然变，语气中多分质问的意味，“不会真的是要弄到秽土转生的办法吧？”

原来她没有忘记这事。木莳静静迎向她的目光。

“那个是禁术，你应该知吧？你找大蛇丸应该也是为这个吧？”纲压低的声音里充满警告，“那家伙是个没有人性的叛忍，做的也都是些有违人的事情！那个秽土转生我听说是需要活祭品的……你知那是什么意思吧？”

“我知。”木莳微微垂睫毛，遮住眸色，一时沉默不语。

纲以为她要准备为自己辩驳些什么，却她只是抬头眼神亮晶晶地瞅着她，莫名说句：

“你性格真的变多啊！”

纲：“……”

-

再次得到佐助的消息，是得知他已经加入晓组织，正式为木叶的叛忍。

木莳彼时已经悄悄离开木叶村，再次到他的时候，这家伙居然和上回时态度来一百八十度大转弯，说错怪大哥，要给大哥报仇，摧毁木叶。

木莳当场以为他被魂穿。

先前还一股气大义灭亲，干掉有着家仇国恨的大哥，一秒居然因为人的话立马不计前嫌，放弃一直以来的念，说恨就恨，说不恨就不恨。

比一根墙头草，什么风吹吹都能随便倒。

木莳突然觉得很恶心。

“你当复仇是儿戏吗？说变就变？人说什么你信什么？？”

佐助脸上云淡风轻：“我只追求真相，真相是我误会大哥，那我就要纠正错误，仅此而已。”

木莳想吐，觉得他其实一点也不坚定，于是之前对他的印象全盘推翻，三百六十度又回到原点，重讨厌他来。

“大蛇丸说过你就像一股风，刮来还真是随心所欲啊！木叶之后呢？万一事实又有变，你是不是又要变卦？”

佐助对她的讽刺不以为然：“风的方向谁又知呢？”

说完又意有所指地凝视她一会儿，“即便是你也会一样的吧？”

木莳想揍他：“把我跟你这种不坚定的墙头草相提并论，你自己说过的，摇的那一刻，你已经失去为一个复仇者的资格。”

“你又何必把自己想得那样伟大？”佐助反讽，“假若你所解的事实并非事情的真相呢？假若你的大哥是无辜的呢？以及……你以为你真的的吗？”

木莳的眼神沉来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以为我跟你相处过那么久，不知你连杀人都没杀过吗？”佐助的眼神上去像是鄙视，却似乎又同时藏着什么其他意味，“为大蛇丸弟子中最‘善良’的你，却要学需要以命换‘命’的秽土转生，真正不清自己的人，其实是你吧？”

木莳呵呵：“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？以为你真这么解我么？”

“即便如此…”他的口吻忽然恶劣来，“先不提你得到的力量够不够你复仇，但是当你真的要面对那一刻，即便你有那个能力，你真的能对曾经的大哥吗？”

木莳深呼吸一口气，觉得自己拳头不能再硬。

她一字一顿：“这是我的信条。”

她没有承认他的话，也没有否认。

只是失去这个信条，失去这份赖以生存的固执，那一直以来的努力和挣扎都是为什么？接来又该要怎样再走去呢？

人活在世总是要有点什么念想的，不论是金钱、爱情、家人、想……人注定都是某样事物的奴隶。

既然爱恨嗔痴都是有罪，那就没什么可怕的，人总不能活一个傀儡。

可是缘一，我未如此渴望地想再你一面。

即便此刻素面朝天，即便她还是一无所有，即便他们已经天各一方。

我知你一直在等我，你会等我的吧？

缘一就像她的影子一样，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影子呢？除非是已经死去的鬼魂。

木莳未如此感觉自己如此鲜活过。

今宵亦良宵。

南柯梦为真。

·

夜里的本丸，残灯如豆。

地上、廊上的血迹早已干涸，一片死气沉沉。

唯有厨房传来隐隐炊烟的香，在毫无生气的本丸荒唐得格格不入。

黑死牟站在灶台前，面前的煎锅里是正滋滋冒油的荷包蛋。

他一不地着不断两边往中心变固的荷包蛋，忽然眼睛微微一眯。

眼尖地现蛋黄边缘混进一小粒鸡蛋壳。

如同不容易做的丽玻璃杯出现一裂缝，如同打来的干净的水里落入一颗尘埃，如同妙编织的乐音里插入不和谐音。

怎么怎么扎眼。

完主义如他，不允许这种情况生。

黑死牟面无表情地倒掉锅里已经不完整的荷包蛋，又拿一只的鸡蛋，放油，打入。

这次他敲得很小心，没有让蛋壳混进去。

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锅的时机没掌握，蛋黄漏。

蛋黄侵占蛋白的位置，一个的荷包蛋不应该是这个样子。

他只再倒，重做。

可是不知怎么回事，他再怎么也做不出完的荷包蛋。

不是形状难就是油量没掌握，不论是鸡蛋还是锅都像在故意跟他对。

最后一颗鸡蛋浪费掉后，黑死牟觉得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，一定是鸡蛋坏，或者是煎锅太旧。

啊，原来本来就是不完整的啊。

黑死牟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着面前一堆残骸，气息可怖得如同阎王鬼魅。

死寂的空气中突然传出静。

是玄关处传来的。

黑死牟眼神微，然后拿一旁的佩刀。

这座本丸已经被他控制，这种时候能进来的，要么是追兵，要么是……

黑死牟加快步伐，走着走着又不自觉放慢，会是他愚蠢的妹妹吗？

会是……木莳吗？

距离上次面已经过去那么久，这次不容易找到她的据点，不容易把碍事的家伙都赶走，不容易等到她回来……

此刻却居然有点不敢去她。

木莳，她开心吗？

木莳，她还会笑吗？

不，怎么可能呢。

一切已经变这个样子，荷包蛋到最后也没能做出来。

这个时候，整个大地突然剧烈摇晃来——

本丸本就处于时空裂缝之中，黑死牟控制这里后坐标也生摇，整个空间难免变得更加波和不稳。

慌乱嘶吼的马厩，河流干枯，万叶樱颓败，瀑布断线，时空风暴刮过壁障，一时间电闪雷鸣、大雨倾盆、狂风嘶吼、黑云压城……